相传 Andy Warhol 曾以典型的美式风格,用白袜搭配这款鞋履。如今,这款 Berluti 标志性的乐福鞋便以其名字命名。其设计延续了 Andy Warhol 经典丝网印作品“香蕉”般的极简风格,这位艺术大师向来不屑繁复。高帮鞋身与方形鞋头令人联想到火枪手的长靴,或许 Andy 正是要成为“工厂”里的达塔尼昂(d’Artagnan,法国名著《三个火枪手》中的主人公)。我收藏的第一双 Andy 乐福鞋是棕色的,饰有绿色 Patina 古法染色。
最吸引我的,是那不循常规的方形鞋头。人们总喜欢调侃球技拙劣的球员好像长着“扁平足”,我的朋友也曾取笑我穿着木屐般的鞋履。而这正是绅士的必修课:拥有一双“扁平足”已成为我的生活美学。秋日色调的 Patina 古法染色工艺为我的鞋履赋予了内敛的锋芒,令我仿佛始终漫步于落叶之上。三十载过去,我依然穿着这双随步履变幻色调的皮鞋。
当世界日趋同质化,我的抵抗方式是绝不与他人穿着相同的鞋履。这份孤高实为一种政治宣言:拒绝向衣橱标准化屈服。每一抹Patina古法染色让每一双Andy乐福鞋都成为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。鞋面的光泽,恰似为这双行走工具烙上的个性印记。我还收藏着其他款式的 Andy 乐福鞋:一双通过 Patina 染色的深邃黑底暗红款,以及那双在 Bahamas 再婚时穿着的、鞋头点缀着深色渐变浅米色的鞋款。
它们的舒适度让我习惯赤脚穿着,犹如皮革制成的帆布鞋,让沙粒成为我的袜履,最好再搭配破洞牛仔裤。我常在陌生场景醒来,身着脏衣,却总因脚上的乐福鞋而保持体面。Andy乐福鞋,恰如夜行空中飞人那张可靠的安全网。
我仍记得初访 Olga Berluti 在 Marbeuf 大街 26 号工作室的情形。那时我是个追逐潮流的广告人,同事们都穿着白色运动鞋。我小心翼翼地试穿了几双皮鞋,这时 Olga 告诉我:1963 年,这位波普艺术之王正是在桌角绘就了这双传奇鞋款——连鞋头也必须是方形的。Olga 选用带有反叛精神的牛皮打造,让皮革与带刺铁丝摩擦,留下犹如疤痕的独特纹理。
这一用叛逆牛皮打造乐福鞋的概念得以传承。Andy的风格深深影响了我:三十岁的我,身穿天鹅绒套装走向香榭丽舍大街的旅行者俱乐部时,自以为已成为打破常规的典范。这双鞋如同陈年佳酿,岁月只会增添它的非凡格调。并希望我们自身也能如此。Olga曾教我以唾液或是将Dom Pérignon桃红香槟混入鞋油之中擦拭鞋跟,因为奢华亦关乎细节。
如此一来,你的 Andy 乐福鞋将与你一样,带着微醺的芬芳。在 Marbeuf 大街精品店后厅那些漫长的擦鞋时光里,打转的绒布将乐福鞋打磨成“威尼斯镜面”(Venetian mirror)。行走是一门艺术。我欣赏 Olga 的正是她的严谨。她总是不苟言笑,而我钟爱这种不露声色的幽默。那时我不喜欢被取悦,因为推销本就是我厌烦的工作。
这故事的深意在于:双足之事不容轻慢。行走绝非随意之举。让我们保持骄傲:直立行走正是人类与灵长类区别的象征。 Andy Warhol曾说:"美是智慧的明证。"优雅从非偶然,"举重若轻"实为精心研习的非凡格调。真正的风度在于不着痕迹。请勿与外人道:这份从容是精心守护的秘密。我们需要用才华构建颠覆生活的框架。
拥有Andy非属购买,而是接纳;穿着Andy不是装扮,而是融入。由此你便进入了那个极封闭的阶层——他们洞悉人生即盛宴,风格是失去一切后的永恒留存。尤其在购入这精工杰作后清空银行账户的此刻。不过这已是后话了。